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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者

 

人,多奇怪的存在生物,不能不總保留至少一樣的「意求」在下意識中:由最基本的求生命的延續而「爭生存」,為爭生存而「謀生活」,乃至為謀生活而「競虛榮」。生命存在的威脅沒有了,便開始了物資儲蓄的追尋,追尋諸般物資一段時期後,又發覺生存的意義(忙茫盲所為何事)遺失了,生活物資變成了主導生命存續的不可忽視的輕;於是,有人為了舉債而自殺,有人為了物資生活水準不如人而艾怨度日,詩情畫意的人文修為已被科技名牌的標籤所取代;「人文」不再是人文化成的生命情操而是人類科技文化的階段總成。

 

什麼時候起,普遍人們生命的覺受感遺失了,「物資操控」取代了「生命覺受」的地位,人造科技生命的時代或許即將來臨,人會改寫物種演化史嗎?許多物化了的生活目標要人不由得更有這樣的疑慮:人,多奇怪的存在生物;不能不總保留至少一樣的「意求」在下意識中,這樣階層的人心會總成出什麼樣的存在環境來安置有史以來數量最多的人身?地球的國際社會景像就要擴衍成星際社會的局面了嗎?而事實上的科技文明卻又處處顯示出它對人心的不足以駕馭。……

 

物資以外,另一種叫人迷惑的是人本身的慾情;這奇特的靈慾、肉慾也常叫人搞不清楚是怎麼的一回事,一軀讓人稱作「美」的形架會令所謂「靈性」的人們互相着迷,彼此邂逅的戀情會縈心繞志,情絕義斷時的恩怨糾葛又難以釐清而導致人倫悲劇瀕演;「生命覺受」迷失在這個生活景點也是一個生活主角的關卡。受到諸如上述「物資操控」、「靈慾惑亂」情志人心的生活瓶頸時,人們簡直無法設想:在「意求」裏頭,生命何從迷失?同樣的也難以想像:離開了「意求」,生命如何存在?太多令人感覺迷惘的生活情境在這一軀人體之中。…………一切的「物」「我」攪和在生活「時—空」容器中,一旦凝神以思,莫不迷亂離奇以終。

 

這些情何以堪的人生際遇之覺受容易讓人質疑成「命運」乎?「被擺怖」乎?可以「創建新生活的里程碑」?我樂意見到在創建奮進過程中熱騰騰的鮮熱血汗,卻也極想覓尋溫馨安身的窩巢安逸度日。這不安心的期待與希盼,這不能預料下一個自己會是怎樣的不安時段,雖有期許卻又不能全然冀盼的歷程,怎能說服自己安然於日日的平淡?又,自己是否有強烈的依賴心呢?理智的分析是「不能有」純然期待他人的成果而揀現成的惰貪;風寒中領略自然界中殘酷的美,是挑釁自然的雄心所激發的對強力的依賴;然而,究竟要雄心幹什麼?!人文社會中諸般競賽的第一名獲得了,也不過是貼了個虛無中的虛無標籤,到自然界裏軋根兒算不得什麼實際的存活競爭憑藉!究底的「實在生活」是什麼一番景像呢?到底是什麼?!人文這麼長的一段成長學習,究竟是想讓後生「知道」「傳承」些什麼呢?

 

「未來」這奇異的人文概念,教令多少精粹的生命在生活場景中殘喘著,他們被教導:把理想放置在「未來」,「未來」變成是「現在」生存最堂皇的理由;而,「未來」究竟有多遠呢?這是個不可理喻的人文理想,像對著流星許願一般不可理喻的人文理想;連那一剎那間的閃亮都難以把握住,又如何去任令活生生的青春虛幌於不可知的「時—空」流轉中,流轉,流轉,流轉呀,流轉在虛無的生活情志中。‧‧‧‧‧‧‧

 

想想,離開了星空、草木花樹、山川河海雲月、……,何來詩情畫意?想想,追求點什麼罷,追求那熱血的情愛?有「生命即將枯萎」的覺受時,怎能不藉嘗試些寒雨風暴來激盪枯漠的情懷?要顯相「生命」麼?如何情境才能稱作「展開生命力的源泉」?任祂奔流以進?迎向那火熱的毀滅?也都可以算是麼!?希特勒、拿破崙、杜牧、李益或蘇東坡、劉伶、向秀之輩的前情舊事中,各種面相的生命、理想、現實、情愛或物慾亂流,究竟「現實是幻夢」還是「幻夢是現實」?某些時代的顯相人生也常有「奇異的不奇異,不奇異的才奇異」之史說判語。

 

常常面對這些縱橫錯雜的思絮,人們都如何調理過?是恒常的止於不了了之的中止?!怎能?怎能!莫非心性的階層由此而躍進?明天,明天,明天還有幾個?真正的明天又是否存在?!腦際間的裂裂作響是夢幻交響的變調?夢幻,夢幻喔,且暫投向那無盡的黑黯夢境吧!明日醒來,自有另一番生活景像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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